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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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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妳這混蛋!」原肆非嘶聲咆哮,恨不得手上有把刀可以把眼前這個妖女剁成十塊、八塊!「妳為什麽不早說!」

莫字兒眨著疑惑的眼睛。「你又沒問。」

「妳可以自己告訴我!」

「我忘了。」又是輕輕甜甜的一句,讓他恨也不是、愛也不是!

「可惡!」原肆非粗壯手臂更加用力,仿佛要懲罰似的拚命壓迫她。

「餵。」很痛!她皺起小眉。「你快放手!」

原肆非貼近她的臉狠笑。「休想!」

莫字兒此時真的很想翻白眼。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們兩人的處境?他們正在往硬邦邦的地上掉,而不是在游山玩水開玩笑!

她開始用力掙紮。「快放手啦!不然我們兩個都會死的!」

原肆非還是如往常一般森冷低吼:「那妳就跟我一起死!」

她睜大眼。「別動不動說什麽死啊死的!我才沒那麽笨,活得好好的幹什麽要自己去死?」她故意小小聲的咕噥,「而且我才十五歲,可你已經是個三十歲的老頭子──啊!」莫字兒尖叫。

「妳說我什麽?」攔在她腰間的力道幾乎將她截為兩半!

他刻意貼著她溫柔低喃,但莫字兒知道,如果再這樣繼續惹他,她就是自己找死!

「沒有、沒有!」圓圓的眼珠一轉,發現真的是不好了!「快放手!你快放手啦!」她兩只小手都被他猛力捆住,出都出不來。

原肆非反而更加沒事人似的貼著她臉冷笑,就是要看看她還能玩什麽把戲!

喔,怎麽會有這種男人!都死到臨頭了還不肯妥協!

莫字兒突然兩眼對上他,一個仰頭,她紅紅、軟軟的唇瓣就貼到原肆非冰冷的嘴上去。她輕輕的舔、輕輕的咬,怯怯伸出小舌探進他唇腔裏。

原肆非睜大眼,殘餘的怒火全面轉向,竟然莫名在此刻欲火高張。他承受著小人兒突如其來的熱情,也伸出舌頭慢慢和她糾纏,開始準備瘋狂回應。

他愈加刺探她的甜蜜,臉就貼她愈加緊密,正想再來個更深入的狂吻之時,溫暖的感覺卻瞬間自他唇上抽離。

「抱緊我的腰。」莫字兒認真的對他說。方才他意亂情迷之際,松了手勁,她的兩手才得以掙脫。

他倏地眼神冰冷,聲音也異常緊繃,「那有什麽問題?」哼,原來使的是美人計!

她驚呼一聲,感覺到他報覆性的手勁,不過她再也無暇搭理。

他們往下掉的速度比她預期的來得快,而且又加上他的重量,其實她有點沒把握。當她視線餘光捕捉到崖壁下方一塊凸出的大石,她很快的伸出兩腳一蹬,藉力使力就反彈到另一頭的樹叢裏去。然後帶著原肆非一個翻身,選了一根樹枝兩手一握,緩沖掉落的兇猛勁道。

莫字兒兩手抓得死緊,腰也被他箝得死緊。她無辜的看著他,因為他明明可以分出手來幫她拉住樹枝,可是原肆非卻只是故意陰冷的看著她,邪邪冷笑,像只大怪獸似的攀在她嬌小的身上,怎麽都不肯出手幫忙。

他是故意的。他一定是故意的!終於在此刻後悔不該惹惱他。

「你好重!」莫字兒輕皺小眉抱怨。

然後瞪大眼看著上面。有裂痕!樹枝……樹枝要斷了!

果然「啪」一聲,她兩只小手一滑,他們兩人就一路壓斷許多樹枝,掉了下去。

「咚」的一聲,兩人重重摔在地上,雖然莫字兒有他在下頭當肉墊,卻還是跌得四腳朝天、眼冒金星。

好一會兒,她才能穩穩的坐起身。

「你還好吧?」莫字兒轉頭看向被她壓在身下的肉墊,驚訝的睜大眼。「啊,你受傷了!」

她伸出小手,想要摸原肆非額頭上的傷口,卻被他伸出的大掌一把揪住。

「妳也是。」她的手在剛才抓住樹枝時磨破了。

原肆非抓住她的小手像野獸清理傷口一般細細舔著,有力的眼神卻死盯著她的臉。

她心跳莫名加快。

「你……你別舔了!只是擦破皮,隨便包一包就好!」慌張的想要抽回手,他卻死命不放,莫字兒只好無奈的繼續跨坐在他身上。

「我們現在該好好的來算帳了。」他眼睛死盯著她,在她手背印下一吻,但陰冷的口氣好象寒風,刮得她直打冷顫。

不……不會吧?這個時候?這個地點?

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,原肆非陰狠狠的朝她一笑,「對,就是現在,就在這裏。」

然後以毫不留情的手勁一把將她的小頭顱勾下,眼對眼逼視。「我說莫字兒,妳會不會愈來愈放肆了?嗯?」

他的強勢讓她又開始呼吸困難。「等……等一下!你自己答應要對我溫柔一點的,你不可以食言,不然我就不跟你回去!」

「喔?對妳溫柔一點妳就會跟我回去?」原肆非露出一抹狠笑,猛力攫住她細弱的手臂。「那我現在為什麽還會追到這裏來?之前對妳還不夠溫柔?是誰先食言?」

「我就只離開你一下下,就一下下而已。」她無辜的撒嬌,其實也知道是自己不好。

「這並不在我們談好的範圍之內吧?」而且一下下就夠他擔心到死!「妳是不是該多付點什麽來交換?」

莫字兒嫌惡的皺起小眉,爬起身子。「你跟流央都好惡心。」唔,也許不只這兩個,還包括其他的男人。

「關那個爛人什麽事?」

「我說你壓得我透不過氣來,他就說你不該吃得那麽肥;我說你抓我抓得太緊,他就又不知想到哪個下流的地方去,那表情真是惡心透頂。還有你,人家只是想離開你一下下,你就又要我拿……拿……什麽來交換。」

「我又沒說是什麽。」他冷笑,大掌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摩挲。

「很明顯就是什麽吧?」莫字兒張著圓圓的眼睛,模樣很是無辜。

原肆非不覺綻開笑容,融化了臉上百年不化的冷酷線條。

然後又突然皺起眉。

「我……真的很重嗎?」疑惑的眼神。

從來沒有人跟他抱怨過。

莫字兒睜大眼,然後又紅著臉低下頭。「還……還好啦!」只是真的常常壓得她喘不過氣來。

「真的還好?」他邪笑,慢慢以手肘撐起龐大身軀。

「幹嘛突然坐起來?」這樣他就會和她面對面貼上了。

「妳還沒說妳要拿什麽東西來交換。來,說說看。」他故意貼在她臉頰邊低語,讓強烈的男性氣息噴在她臉上,拇指還不停搓揉她的耳垂,讓她止不住的發顫。

「反正……反正不會是你想的下流東西……」莫字兒怯怯的躲著他的挑逗,他卻還是不停追逐。

「什麽叫下流東西?」趁她一個分神,就馬上姿勢互換,把她壓到底下去。

啊,她好小、好軟!

「就……就不是你想的那些……」她怎麽覺得她身上愈來愈重了?

「妳怎麽知道我在想哪些?」原肆非看著她逐漸迷離的表情,很是滿意。

「不知道……」因為她腦子全糊了……

「那我來告訴妳。」他邪惡一笑,「妳剛才……惹得我欲火焚身,所以妳得負責到底。」然後動手解她的衣裙。

「但……但……那只有一下下耶……」她只是輕輕的吻了他一下而已,雖然她自己也有點可恥的沈迷……

「妳的一下下通常很令人難以忍受。」看著她敞開的雪白胸頸,原肆非幾乎要嘆息。

她現在還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少魅力,但如果等到她真正了解的那一天,他肯定不論日夜都要拜倒在她裙底。

「還……還是不要吧?這裏……常常有野獸出沒。」莫字兒話聲中斷,愕然抽息,因為感覺到她敏感酥胸上的火熱氣息。

原肆非瞇起眼笑看她天真的表情。「那有什麽好懷疑?」然後再度撲進她香甜的懷裏。

唉!野獸。果然是一只好大的野獸。

肆無忌憚的在這荒山野嶺之中,把小娃娃吞進他的大口裏……

◇◇◇

莫字兒窩在原肆非懷中,優閑的數著天空流雲。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毫不懼怕他的一刻,因為他之前總是把她逼得好緊、好緊,讓她窒息,就像姥姥不停逼她練劍的可怕日子,放不開也逃不掉,讓人覺得喘不過氣。

可是現在呢?她卻好喜歡那種在他懷裏的感覺。只有他能讓她感受到那種被他指尖觸碰時的微微發熱,被他強烈氣息吞噬時的怯怯輕顫,被他全面攻占時的沸騰高張。

這種一被他擁進懷裏就會不由自主湧出一切的甜蜜感覺,只有他能給。

「你讓我回去看姥姥嗎?」

原肆非閉著眼,連看都不看她,冷冷吐出一句:「不許。」

「喔。」她有些失望的回答。

反正她人都讓他給逮到了,反正她也不是很想離開他,可是不知道為什麽,心頭就是有些悶悶的。

「我會把人帶來給妳。」他恨恨的吐出這一句。

莫字兒高興的在他懷裏轉身,他卻咬牙呻吟。

「真的嗎?你願意把姥姥帶回九揚大溝?」

「對!」他定住她的身體,覺得自己是自作孽!

他真是瘋了!那種惡毒的女人早該放她自生自滅,何必要聽這個小娃娃的話去把這種人帶回來礙眼?

但她逼近的甜甜笑臉卻讓原肆非心裏的不滿一瞬間全跑得無影無蹤。

「我真的好感激你喔!」她趴在他身上笑得好天真、好開心。

他咬住牙,硬是壓下瞬間高張的欲火。她還真說對了,一遇上她,他腦子裏就全灌滿了下流東西!

莫字兒卻火上加油的再印上感激一吻,全然不知大禍臨頭。「謝謝你喔!」

他的火熱亢奮瞬間揚起,一個翻身又把她壓在底下,然後對著她面露邪邪一笑,笑得她全身發毛。

「感激?那就再來一次!不用客氣!」

她錯愕的看他,終於明白自己又淪為野獸的飯後甜品。

◇◇◇

「怎麽原主兒親自出馬追個人也要追這麽久?」

流央笑吟吟的在九揚大溝的入口迎接兩人。

「你怎麽在這裏?」原肆非冷眼一擡,質問這個原本不該在此出現的軍師。

他沒有回答,反而笑著轉向莫字兒。「啊!小字兒什麽時候打算嫁給我們的大魔頭?」

莫字兒張大嘴,然後又尷尬的垂下頭。

都已經和他在一起那麽久了,還有什麽嫁不嫁的?

「關你什麽事?你太閑是嗎?修你的環墻去。」原肆非不客氣的趕人。

「因為,」流央笑起,「小字兒很厲害啊,不留下來好可惜。」

原肆非濃眉一挑,倒想聽他還能說些什麽廢話。

流央不著痕跡的瞇起眼,微露冷酷氣息,卻快得令人無法察覺。然後笑起,「她破了我的八卦陣。」

「那又如何?是你本事不夠。」原肆非全然不以為意。

流央也不以為意,笑著繼續說道:「小字兒本事這麽好,留下來做原主兒的夫人是再合適不過的了。」否則一放出去就會很麻煩。

莫字兒睜大圓圓的眼睛看流央。「亂講!我才沒破那個八卦陣,我在出陣之前它就已經讓人破了!」

才不是她呢!

「看,我們的小字兒真是謙虛。」流央露出一副真拿妳沒辦法的表情。

「沒有!沒有啦!」她拚命搖手,真的不是她!

「夠了!流央!」原肆非看出他不著痕跡的逼迫。「關於這件事該檢討的是你,別再玩弄那些下三濫的把戲!」

莫字兒一臉茫然,什麽東西?

「如果你是故意來這裏說這些,那我勸你最好現在就給我滾回去。」原肆非的聲音聽來異常陰冷。

「啊!」流央以扇掩口,露出十足令人玩味的表情。「經你這麽一提醒,我突然想起我是為了什麽來這裏等你。」

原肆非瞇起冷眼狠笑,「你這家夥真的挺找死的。」握緊的鐵拳蠢蠢欲動。

他會站在這裏等,就表示肯定有大事,偏偏他這人就是愛找死,硬要拖到最後一刻才肯說!

「大事不好了。」扇子底下的眼眸卻笑得很開心。

「直、說!」可恨他今天沒有帶任何暗器,否則他一定要狠狠多打他幾記洩憤!

「莫老頭帶了一群人出去。」流央笑道。

「去了哪兒?」

「不知道。」回答得很幹脆。

「流央!」他自齒縫間吐氣,猛地一把揪起流央的衣襟。

流央笑著高舉雙手,表情很無辜。「我真的不曉得。」

原肆非狠勁一甩,流央頓時退了三步才停下。

「有沒有線索?」

他輕笑,「有。莫老頭他們改扮成東苑士兵的模樣。」

「還有呢?」

「今日正好有一批從南華要回到西荻去的貴族子弟路過,且隨著隊伍帶著自南華買來的貢品。」

「他們又去搶東西?」原肆非陰冷視線一揚,兇光畢露。

「可能。」流央依然笑得可親。

「你怎麽不阻止?」

「我行嗎?」流央笑吟吟。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、只負責動腦的軍師。

「流央,不願意你就直說,不想繼續待在九揚大溝你也可以馬上滾。因為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。」原肆非森冷低吟。

「這該怪你,因為我早提醒過你。你若只是個扶不起的阿鬥,那也算你活該,命中註定就只能帶九揚大溝走到今日。」別怪他不義。

「你何時給過我提醒?」

「啊,你真的忘了。」流央笑得優雅,似乎是在說些什麽無關緊要的事。「剝象,山附於地。」

「啊,所以下者不安,地位不保。」莫字兒偏過頭,下意識的脫口說出。

「對。」流央笑看著那個小人兒。早說她該留在這兒。「我十五日一卦,鮮少失誤,可是你聽進去了嗎?」

原肆非無語,只怪自己太粗心。但即使再重來一次,他也不知該如何圓滿解決。莫老頭他們屢勸不聽,其實也不是一天、兩天的事。死擋住他們嗎?威脅他們嗎?這些手段根本都沒用,只會重蹈覆轍。那殺了他們?九揚大溝又有多少人能讓他這樣不停地殺下去?

流央看著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,深深嘆息。他心甘情願的跟在他身邊輔佐了他十多年,想盡辦法感化了他十多年,但他究竟體會了多少?雖然他明白有些事怎麽都無法強求,但也不明白自己竟也會有看不破的時候。

他揚起一貫的笑容,對著原肆非說道:「你去吧。朱醒塵會在東苑,就照我說的去找他,然後我率人去把莫老頭他們帶回來。」

就放他去吧,他所能做的,也就只有這麽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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